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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1924年,安特生在马家窑半山墓葬究竟发现了什么?

     

安特生《黄土子孙》又名《黄土的儿女》《黄土地带》1934年

第二十章

半山墓葬的象征意义

  在前两章对令人困惑的民间迷信进行了长时间的探讨之后,现在让我们回到半山墓葬和洮河流域的仰韶时期的居住地。

远眺半山遗址  安特生摄

  我们在第十七章中已经说明,根据边家沟大墓的证据,半山的墓葬可能代表了一个相对较短的时期,从考古学角度来说,它们可以被视为属于同一个时期。现在我们将更进一步,很容易证明半山高地的墓葬与马家窑聚落是同时代的。乍一看,马家窑阶地的陶器材料似乎与半山高地庄严的陶器完全不同,而且我们在下文中还会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对立。尽管这种本质区别与习俗而非年代有关。比较这两组陶器,我们会立即发现,这两组陶器的器皿是一样的,用于器皿装饰的黑色颜料也是一样的。

  确定其年代的决定性因素是在我们从马家窑带回的6043件器皿碎片中,绝大多数都是半山陶器的碎片,虽然数量很少,但也很重要。这些首先是画工拙劣的容器,也许由于这个原因被认为无用而丢弃。此外,我们还发现了六件装饰精美的半山瓮小残片。

  通过这种比较。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一个我们认为至关重要的情况。在这里,我们面对的是同一时代的两个陶器群体,一方面是丰富的日用陶器,如我们最熟悉的马家窑出土的陶器;另一方面是更为庄严的墓葬陶器群体,由数百件完整且保存完好的器皿代表。在马家窑聚落中发现的半山陶器残片很少,这或许公正地归因于这样一个事实至少有一些制作半山陶器的陶工居住在马家窑聚落中,并在那里开设了作坊。时不时会发生意外,偶尔会有一个陶器被打碎,碎片被玩耍的孩子带到聚落各处,就像聚落本身的陶器碎片发生的情况一样,而且规模要大很多。如果这种解释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可以从马家窑的几块半山陶器碎片中找到证据,证明该聚落是半山上埋葬死者的村落之一。

马家窑遗址  安特生摄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甘肃的仰韶人有两种陶器。一种是活人用的。另一种则是死人用的。

  该聚落的陶器以多组波浪线和其他自由绘制的图形群为特色,其中一些图形让人联想到漂浮的水草和青蛙。在造型方面,一方面有内外彩绘丰富的碗,另一方面有与碗的图案基本相间的细高瓮.

  半山区的随葬陶器几乎都是瓮,通常颈部很窄。碗也有。但画工较差,比较粗心。大型墓葬瓮器上绘有严格确定的图案,其中主要有以下几类。

  1.水平同心带。

  2.四个大螺旋覆盖了整个容器的上半部。

  3.与螺旋线位置相同的大型葫芦状图形。

  4.大型菱形

  5.棋盘格纹样。

  这些墓葬瓮的一个显著而一致的特征是。无论各种图案如何排列。它们都包含一个共同的元素,我将其命名为“丧纹”。因为它仅限于墓葬陶器,而家用陶器则完全没有这种纹样。

  图137最能体现“丧纹"的特征。在两个黑色区域中。锯齿相互突出,但在锯齿之间有一条红色或紫色的带子,正好与锯齿的尖端相接。因此,我们可以更简洁地说,丧纹由两排相对的黑色错齿和中间的红色带组成。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两个图案元素在马家窑的生活陶瓷中都找不到,而且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红色似乎是活人严禁使用的颜色,是专门用于祭祀死者的。

  现在,让我们来解读一下这个死亡图案的含义。我们先从黑色锯齿开始。

  汉娜-雷德(Hanna Rydh)博士在发表于《远东古物博物馆公报》第一卷的题为“墓葬陶器中的象征主义”的著作中指出,斯堪的纳维亚北部石器时代晚期的墓葬瓮器中也有类似的图案、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来自丹麦斯卡普萨林的庄严器皿参见(Rydh的作品,图I,图3比较本章开头的小插图)。它在许多细节上都与来自甘肃的墓葬瓮的装饰相似,不同之处在于中国的陶器是彩绘的,而丹麦的器皿则是用压印或雕刻的图案装饰的。

  雷德博士博学多才,收集了大量文献资料,目的是说明史前发现的“三角形”图案的使用范围,她尝试借助她的研究来解释三角形图案的符号意义。

  她的论述可以简短地概括为:三角形图案是女性生育能力的象征,或者说,在原始人的魔法中,生育能力也是一样。她从女性的五大要素中推断出三角形图案的女性特征,这种五要素保留在小雕像或其他女性形象上,其中所有拟人化特征都通过逐渐简化而消失了,只有一个向下指向的三角形除外,在小雕像中,这个三角形通常用圆点填充,以表示女性阴阜上的毛发覆盖。

  雷德博士认为,这种象征生殖力或繁殖力的女性符号被成倍地增加到整排三角形中,以便通过群体效应来强化符号的幸运效果。

  我几乎不敢说,我相信雷德博士优雅而博学的理论可以毫无疑问地应用于像半山瓮的双排牙齿这样的齿纹,其他魔法动机也完全有可能得到同等的认同。因此,两位瑞典民俗学家 Sune Ambrosiani 和 Louise Hagberg将齿状花纹的预防功能与某些原始民俗观念联系起来,例如将锋利的钢铁作为魔法护身符。

  在此,我只想补充一点,牙齿型的发展可以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即齿形图案。这源于原始农业民族为了保护自己免受猛兽的侵害,以及保护他们的小块耕地免受野牛的侵害而建造的防护墙和栅栏。凡是在中国内地旅行过的人肯定不难理解我的思路,在有石头的地方,农场和田地都用石墙围起来。石墙上铺满了荆棘丛。这些灌木丛的刺有时有几英寸长,而且非常坚硬。在我看来,这绝不是不可能的,这可能是采用齿状花纹作为保护手段的原因之一。

  不过,让我们暂时回到雷德博士关于三角形锯齿纹最初是女性生育力象征的理论上来。一个有趣的巧合是,正当雷德博士在我们的第一期公报中努力证明三角形是女性生育的象征时,卡尔-格伦教授却在第二期公报的一篇题为“中国古代的一些生育象征”的文章中试图证明,在早期的中国王朝,三角形是男性生殖力的象征。他从古代汉字“祖先”出发,即种族的根源,生育能力的最突出形式。许多这样的书写字符变体只是三角形,或许三角形构成了字符的顶部元素。卡尔格伦推测,中国象形文字中的这些字符可以追溯到古代的阳具崇拜。卡尔格伦认为,中国象形文字中的这些字可以追溯到古代的阴茎崇拜。在这方面,他还提醒我们,在中国的宗庙中。类似形状的木制符号代表着家族上一代的各种男性成员。

  雷德汉德-卡尔格伦和雷德汉德-卡尔格伦这两位学者可以完全有理由强调他们自己对古代生殖崇拜同样合理的观点。事实上,不仅在仰韶文化陶器中,以及近东的象征主义中,我们有时会看到类似双斧的图像。这可能与斧子作为生育象征之一的功能有关(参见托尔放在新娘膝盖上的锤子)。这幅图像包含两个顶点相触的相对三角形。雷德博士曾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双三角形是否象征着更高层次的生殖力,其中男性和女性的力量交汇在一起,或者简而言之,是生殖行为的示意图。

  根据这一思路,我们可以进一步自问,现存的中国符号“阳阴”《见第十八章开头的小插图)是否可能是两个三角形的变体,而这两个三角形是为了适应圆形框架而改造的。

  如果这种观点是正确的,那么可以想象,死亡图案的两排牙齿一个代表阳,另一个代表阴。即在一系列无休止的婚姻仪式场景中,男性和女性原则相互对立。

  没有人比这几行文字的作者更清楚地意识到,整个象征结构是一次如覆薄冰的旅行,其中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带来灾难。但是,考虑到有可能在最后找到原始时代许多谜题的答案,找到一条教我们如何解读统治原始种族的神奇观念的线索,这种冒险还是非常值得的。

  然而,我们刚刚形成的思路在面对反对意见时,似乎显得无可救药的薄弱,即我们所解释的符号都是生命的强烈表现,而在半山墓中我们所关注的是对死者的崇拜。但是,任何有机会研究和熟悉魔法的性质和方法的人都会很快认识到,这种隐含的矛盾只是表面现象。原始人眼中的死亡与我们眼中的死亡截然不同。它绝不是物质存在的终结,而只是穿越死亡之门进入巨大未知世界的宿命之旅,幸存的亲人对此充满惊奇和恐惧。根据原始观念,死者在新的生活中有着与在地球上相同的需求,也同样渴望财富和所有其他美好和愉快的事务。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因此,他们会把武器送给死者,比如边家沟墓中的两把石斧。他们还送给死者肉和水,可能还有大量的种子,这些都装在大型陪葬瓮中。

  但无论如何,穿越死亡之门的旅程是艰难的。那些悲伤而困惑的站在一个刚刚在他们中间活动和工作过的人,身边的亲属们知道,他们必须为他提供一切形式的生命力。

  它非常有趣,而在模仿魔法的本质中,它沿着几条沟通线发挥作用。因此,我们在前一章中已经看到,贝壳作为最重要的生殖象征之一,但其他人手中,它却能带来财富、狩猎和捕鱼的好运气、游戏中的运气等,我们还发现,这种强大的象征常常被作为殉葬品之一送给死者。

  我们还看到了,作为种族之母的女人是如何将生育力赋予田野中的树木,并与男人一起参与在田野中举行的仪式性婚礼,其目的是在接下来的夏天带来丰收。这里也在生命和死亡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因为许多女性形象都被包括在陪葬品中,这些形象往往强烈强调了女性的创造性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阳阴符号在死亡图案红色中线的两侧交汇,在坟墓中诉说着强大的生命力。这并不奇怪。

  现在我们已经弄清了死亡图案的一个要素,即一排牙齿,或者至少可以想象我们已经弄清了。剩下的要考虑的是另一个元素,即红色的中心部分。毫无疑问,上文提到的马家窑村民的日用器皿装饰中严禁使用红色的情况有其吸引人和神秘之处。这红色有什么意义呢?研究民俗生活的人一定会一致回答,红色是一种象征——根据模仿魔法的原理,象征着所有激发生命的物质中最重要的一种——血液。野蛮人杀死敌人或猎物。长矛或斧头刺中要害。鲜血直流,生命也随着暖红色的生命之液流逝。

  生命与血液之间的神秘联系不仅在生命的终结时,也在生命的最初开始时与原始人相遇。月经血的消失是一个信号,预示着一个家庭的新成员即将从神秘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血液干涸,生命诞生;血液干涸,生命死亡。这是所有人类赖以生存的神秘框架。

半山山脉  左边为瓦罐咀 中间为半山 右边为边家沟 安特生摄

  在原始民族的观念中,血液是一种生命物质,关于血液的报道很容易就能写满一小本书。根据斯宾塞和吉伦的说法,澳大利亚黑人给老人喝年轻人的血,以赋予他们新的力量;根据特伦布尔的说法,中国人在瘟疫发生时将血涂抹在门上,以防止感染;维京人在下水前将血涂抹在船的龙骨上;甚至在我们这个时代,血也被农民称为“力量”。皇家紫色和红衣主教的红色表达了同样的想法。

  根据模仿魔法中普遍存在的联想,人类的生命转变为农作物,因此根据卡尔斯膝的说法,秘鲁人将血洒在田地上。埃利奥特-史密斯(Elliot Smith)还提到,尼罗河在施肥的洪水期有时会被染成血红色。我可以在此提及我在中国旅行时的一个观察结果,尽管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现象在民俗学上的可能性,但它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我冒昧地引用我的著作《龙与洋鬼子》第357页的内容。

  经过一个星期的旅程,我们穿越了极其干旱,几乎像沙漠一样的地带。于6月21日上午抵达黄河边。在这里,我又见到了一位老熟人。因为我曾在河南和山西的黄河下游工作过很长时间。在这里,这条闻名遐迹的大河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展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肯定是非常奇特的姿态。黄河水是血红色的。起初。我对这一奇特的景象感到非常难以理解。但后来逐渐明白,在前一天晚上或当天清晨,河道上游的深红色松散粘土沉积层发生了移动,这些粘土沉积层构成了河床。在黄河血红色的波涛之外,是一片开阔而肥沃的土地,形成了一个被围墙环绕的城镇,这就是我此行的第一个目标——甘肃省省会兰州。

  值得注意的是,这场血红的黄河洪水发生在庄稼生长最旺盛的季节,在直接灌溉和“波斯轮”的帮助下,洪水被输送到干渴的田野里。

  “血石”,即赤铁矿,顾名思义,是血液的象征,史前时期的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利用这种矿物质将血液仁慈的力量转化为对死者的崇拜。

  即使在旧石器时代,我们也发现了许多坟墓。在这些坟墓中,红赭石(即赤铁矿粉)发挥了显著的作用。例如,在摩纳哥的卡维隆洞穴中。我们在红赭石粉床上发现了一具成年男子的骸骨,骸骨的腿和陪葬品都被染成了深红色。

  在同一附近的巴尔马格兰德洞穴中发现了一具男性骸骨,头骨上覆盖着红赭石。在洞穴更深处的一个人工洞穴中发现了一具男性,一具年轻女性和一具15岁青年的骸骨,洞穴中散落着红色的赭石。

  在邻近的Baousso da Torre 满穴中发现了两具用红赭石染色的骸骨。

  克罗马农(CroMagmon)(多尔多涅省》发现的骸骨包括一具老人骨架,两具成年男子骨架,一具妇女骨架和一具胎儿骨架。他们的部分骨骼被红赭石染色。

  一个有名的发现是英国人在威尔士帕维兰的一个洞穴中发现的“红色女士”,这是一具男性(!)骨架,上面覆盖着异常丰富的红色赭石。

  同样,在史前晚期,我们也可以举出一些在随葬品中加入红赭石的墓葬案例。在南俄罗斯大草原上的库班铜器时代的墓葬中,赭石被用于随葬品中,死者被发现以“跗骨“姿势埋葬,并用赭石涂抹。在迈科普的墓葬中,发现了三具骨骸,他们以同样的姿态举起双手,涂满了红赭石。

  在中国,我们尤其注意到在以下地区发现的大量墓葬。在河南新郑,一种红色颜料在墓穴中形成了完整的沉积物。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通过中国古董商的渠道流入我们手中的早期中国古董往往都有朱砂的痕迹。诚然,所有这些朱砂覆盖物都不是真品,但它们毫无疑问地表明,红色颜料与早期朝代的随葬品有关。

  我自己也在一些甘肃的墓葬中发现了红色颜料,一部分是覆盖在骨头上的,一部分是在骨盆内发现的整块赤铁矿。有关这些红色颜料的详细情况,将在《中国古生物学》(Palaeontologia Sinica)的专著中详细介绍。

  在对各个领域进行了这些考察之后,我们有足够的条件再回到半山瓮上死亡图案的红色中心带。在许多国家和相隔遥远的时期,红赭石被普遍和广泛地用于祭祀死者,这必然使我们倾向于接受将半山瓮的红色条带解释为赋予死者生命的象征。至于赭石在半山坟墓中的使用程度,我们无法确定,因为在我到达那里之前,几乎所有的坟墓都已被回教徒清理干净。在边家沟墓地,除了瓮上的死亡围案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红赭石的痕迹,但很有可能在其他情况下,墓穴中也放置了散装的赭石,因为在甘肃的其他史前墓穴中也有这种情况。

  在一个边家沟瓮上,我们发现了一排尖尖的椭圆形,其中较低和较大的椭图形内侧的黑色轮廓近似于杏的剖面。起初,我对这些图形的含义表示怀疑,但通过对仰韶时期和随后的马厂时期的所有甘肃瓮进行比较,我确信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我们在第十九章中以“阿芙罗狄蒂的象征”为名描述过的物品的图画,即贝壳(Cypraea moneta)。在对边家沟这些图案进行解读时,我们必须牢记,这些图案之所以具有独特的意义。是因为它们酷似女性的外阴。不过,我们必须始终牢记,原始的人们要么复制了贝壳,要么复制了原作,而边家沟的瓮更有可能是复制品。就神奇效果而言,瓮上的图画是直接再现女性外阴,还是通过贝壳间接再现女性外阴,显然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在仰韶时代的墓葬中,我们有时会发现一些宝贝,例如在仰韶村,真正的宝贝壳与一具骸骨一起出现,而在朱家寨,可能是由于原始贝壳的供应不足,人们发现有必要使用一种用骨头雕刻的替代品。

  在镇fan沙漠的沙井墓中,我们发现了许多真正的宝贝壳。同样,他们也出现在河南新城著名的墓葬中,那里有如此多的大型青铜器。这两组墓葬可能都属于公元前的几个世纪。在远东古物博物馆,我们拥有丰富的贝壳、石质仿制品、骨质仿制品和青铜器(图140)。以及各种青铜器上的贝壳图片。

  如果我们将青铜盖(图133)上的一排排贝壳与马厂罐(图I41)上的图案进行比较,就会发现两者十分相似,而且我们很容易就会同意其中一个与另一个一样,都是模仿贝壳的。

  如果我们在仰韶文化的基穴中发现了宝贝,无论是真正的宝贝(仰韶村)、骨质仿制品(朱家寨),还是瓮棺上的仿制品(半山)。我们都会同意,尤其是在我们经历了第十九章的丰富经验之后,在这种情况下。模仿魔法中最有力的生命象征之一已经被赋予了死者的墓穴。

  现在,我们按顺序来看看在半山瓮棺图案中占主导地位的图形,即四个壮观的螺旋形图案,这四个螺旋形图案覆盖了边家沟墓地四件彩绘器皿的整个上部,而且在半山地区的数百件陶罐上都有重复出现。我们已经指出,死亡图案中的双排牙齿,红色中间带和宝贝壳(外阴)特征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图像符号,因此极有可能半山图案的主要元素——大螺旋也是如此。

  唐纳德-麦肯齐(DonaldE.Mackenzie) 1926年出版的《符号的迁移》(The Migration of Symbols)一书中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建议。第二章“螺旋",尤其是第二节“漩涡与旋风"。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不幸的是,这位作者并不总是可靠的,尽管如果我们也参考了专门的中国著作,如如 C.A.S.Williams的《中国象征主义概述》(1931年)和 De Wisser 的《中国和日本的龙》(1913年),我们会发现有迹象表明,麦肯齐在这个问题上可能走对了路。

  在他看来,螺旋可能代表了一种极其惊人的。有时甚至是可怕的大气现象,即水柱或当地的旋风。在中国北方,即仰韶文明发展和繁荣的地区,有两种气候在四季循环中相互融合。从8月到次年6月,华北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气候,降雨量极少,沙尘暴不断。如果这种类型的气候也延伸到夏季的三个月,那么华北地区当然会恢复到草原或沙漠阶段,在这一阶段,风的力量将完全占据主导地位。

  然而,作为中国的救星,一场带来生命的夏雨来临了,尽管有时暴雨的威力是毁灭性的。五月末,炎热的天气已经降临大地。由于隔热,土壤灼热的要命,但由于大气干燥,炎热很容易忍受。六月的一天,新的气象开始了。空气很混乱,云层堆积。

  地平线上黑压压一片,在闪闪发光的平原上空掠过尘土飞扬的旋风,任性而又充满破坏力。这壮观的前奏并没有持续太久。云层惊过大地。闪电照亮云墙,洪流开始了,这预示着夏季季风雨已经来临,带来了绿色和丰收,但也可能带来洪水和破坏。

  自然而然地,这出壮观的大气戏剧给石器时代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其壮观和戏剧性的迅速行动,还是其作为庄稼生命使者的深远意义。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毫无疑问,大自然的这个盛大的初夏节日创造了关于强大龙王的传说。

  这位伟大的雨神,在湖泊、河流和海洋深处的冬官,沿着旋风的螺旋阶稀上升,辗过平原。直到到达云层中的夏季工坊,向饥渴的大地降下闪电和雷鸣,以及赋予生命的雨水。

  让我们听听冈仓在《日本的觉醒》(The Aunkening of Japan)第77-78页中对雨神的描述:遥远东方的龙并不是我们从西方中世纪所了解的那种可怕的怪物,而是一种以力量和善良为特征的生物。他是变化的精神,因此代表着生命本身。它隐藏在高山的洞穴中,或盘蹲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等待时机,直到重新开始工作。它在暴风雨的云层中升腾,在漩涡的黑暗中洗刷鬃毛。它将爪子伸向闪电,当雨水顺着树干流下时,它的皮肤就像松树的树皮一样闪闪发光。龙卷风是它的声音。在森林腐烂的树叶中回响,预示着新的春天的到来。

  德维瑟在第八章介绍了日本人称之为“龙卷”的现象;他这样说到“强大的旋风卷起尘土,顷刻间摧毁了人类工程和所有阻碍它们的东西,这些旋风被认为是龙升入天空时制造的”。

  随后,又有许多关于龙的描述,这些龙在尘埃喷涌的滚滚阶梯上腾云驾雾,绚丽非凡。我们愿意承认,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半山瓮上的大螺旋是龙王化身的生殖崇拜的一部分,但另一方面,读者肯定会同意,我们在这里提出的想法似乎并非不可能。

  在此,我们只想简单地提一下另外三个图案,它们可能是象征性的,我们在半山瓮上也发现了它们。关于方格图案,我想提及汉娜-雷德(Hanna Rydh)的上述著作,她在其中列举了许多方格图案作为不同民族死亡崇拜元素的例子。

  大型葫芦状的图案取代了半山瓮上的螺旋图案,可能也占据了古老象征的其中一席之地。在中国艺术中,葫芦是最受欢迎的主题。道教八仙之一的铁拐李手持萌芦,萌芦中冒出袅袅青烟,显示了他灵魂出窍的能力。老人习惯随身携带萌芦瓶,葫芦瓶有的是天然的,有的是从其他老人的棺材里用铜咸木头做成的,人们认为这些护身符可以保佑老人长寿。

  杜利特尔在《中国人的社会生活》第566页谈到萌芦时说:“葫芦皮、木头或纸上的萌芦画、木头上刻的一小块葫芦,切割成类似于垂直剖面的形状通过葫芦或葫芦形状的纸灯笼,常常用来避免死亡或不幸”。

  弗雷泽提到,在南非,人们用前芦做成玩偶,让没有孩子的母亲生儿育女。据统一作者所说,在日本,葫芦与已婚的妇女希望有子嗣的愿望有关。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我必须提请大家注意作为本章最后一幅插图主题的物件。这是一件常见的半山器物,上面绘有正统的半山花纹。人头像上有一个巨大的锯齿状衣领。这件器物可能是陪葬瓮的盖子。无论如何。它肯定是半山陶瓷中最杰出的魔法作品之一,其祭祀特征通过一条蛇强调出来,这条蛇盘绕在雕像的颈部,头顶皇冠,张开嘴巴。在另一个方面,我将再次谈到蛇崇拜,它是史前民族宗教习俗中的一个元素,就像使用神秘的三角形行列、红赭石和宝贝壳雕像一样普遍。

  这里为研究仰韶文化的死亡崇拜开辟了一个丰富的领域,我们有必要像研究阿芙罗狄蒂的符号那样,深入研究螺旋、萌芦、格子图案和类似图像的历史。但是,即使是现在,我们也能窥见生命符号之间的广泛联系,所有这些符号都是为死亡崇拜服务的,当然包括一排排牙齿、红色和贝壳图像,也可能包括螺旋、萌芦、方格图案和蛇图像—一个多音调的交响乐团,与复活交响乐相协调,目的是让逝者更容易迈出死亡之门决定性一步。

  以上《第二十章 半山墓葬的象征意义》部分在翻译的过程过参考了日本学者松崎寿和翻译的《黄土地带》和马思中、陈星灿编著的中英双语《中国之前的中国》,齐家文化研究院大力支持,同事们帮忙校对,特此表示感谢。以上图文内容所有机构、个人、刊物等未经平台同意,均不得引用、转载、发表、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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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宁定往事) 作者(马国海)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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