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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马家窑

唇吴有仓摄

马家窑,一个举世闻名的名字,一直在我的脑际萦回。

马家窑,一个浸透乡情的名字,一直让我为之自豪。

然而,今天,当我站立在巴马峪沟边,望着这个与家乡其他种满庄稼的山坡别无二致的土坡时,我的心中一种无法抑制的酸楚油然而生。失望吗?是的。苦涩吗?是的。确切地说,我甚至有点愤怒,有点震撼。马家窑盛名之下的荒芜与沉寂,使我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被捉弄的滑稽。也许,一切的辉煌都会趋于平淡,并从人们美好的记忆中徐徐退去;也许,一切伟大的建构都会趋于毁灭,并在历史的进程中被渐渐湮没。但是,马家窑,这个依旧辉煌而温暖、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却何以破败得如此自然,如此悄无声息,如此彻底而且无可救药,这真让人困惑。

爬上这个长满灌木、种满庄稼的小山坡,每一低头,我都看见一丛丛枯萎的冰草在秋风中不安地颤栗,谷底散落的几株旱柳,黄黄的叶子不时地随风飘落。收完庄稼的农人,牵着他们的牲口,不时地从我身边走过。他们对这片创造了一个文化巅峰的山坡的熟视无睹,让我不可思议。他们与我擦肩而过时,对我造访这里表露出的那种惊讶而疑惑的眼神,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以一块简单的水泥板标明是马家窑遗址的山坡时的眼神那么的雷同。

站在山坡上,望着澄蓝的天空中云卷云舒,我忽然听到山脚下传来一阵阵清晰而舒缓的涛声。我知道,那是洮河。我不明白的是,千百年来洮河的浅吟低唱,到底是在吟咏马家窑文化的不朽,还是在为经历了四千多年风雨的马家窑如今不可避免的破落而不住地悲鸣。我有点无法想象,新时器时代的先民们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繁衍,我甚至无法想清,他们当年采土、和泥、制坯、绘彩、点火烧陶的工艺与工序,和当今的每一座砖窑有何不同。但我清楚的一点是,先民们选择这个依山傍水的山坡作为自己的家园,则首先因了洮河从这里静静地流过,正如世界上其他文明都在水边孕育一样,是洮河的波光,照亮了马家窑文明的曙光。而遍绘于马家窑彩陶之上的一个个漩涡彩纹,不正渲染了一幅幅生生不息的后浪推前浪的壮观景象,不正刻画了一幅幅一泻千里般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生命画卷?

沿着崎岖的山路,我缓步而上。洮河的浅吟低唱慢慢模糊了,渐紧的风声为天空堆满了阴云。不意间,一个破碎的陶片闯入我的眼帘。我捡起它,拭干净,硬质红陶上黑色的漩状纹赫然入目。这是一个精美彩陶之一角,陶面甚至上了釉,焕发着淡淡的亮光。

“太美了!”同行的人都喊了起来,并纷纷弯下腰去,试图发现更大的收获。

提到美,我忽然想起了南斯拉夫作家奥理亚查的一段话。他说,美之产生,并不仅仅要求我们去欣赏它,有时,它甚至纵容我们去毁灭甚至占有它。真是精辟,实在深刻。然而对于彩陶,无论远古和现在,也没有逃出这一魔鬼定律。彩陶烧出来了,本来它是大家共同创造,理应共同拥有,可是,渐渐地,部落的首领开始使用最大最美的彩陶,甚至将其带入坟墓,以便在阴曹地府仍能享用这些精美的器具。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于是,人们互相攀比,无数的彩陶,无数的马家窑文明的杰作,又重新回归泥土,在人们的羡慕、嫉妒、叹息乃至愤恨中变为虚无。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种“毁灭”,却让这片文明在4000多年后仍然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历史的脚步到了1923年,马家窑有了一次奇迹般的“知遇”。这一年,一个名叫安特生的瑞典人,千里迢迢,远渡重洋,在发现并命名了仰韶文明之后,来到了临洮这片热土。历史证明,他没有白来,他雇佣的乡人、学生,为他挖掘、收集了三十多大车的马家窑、寺洼、辛店彩陶精品。他通过研究,不仅写出了《马家窑文化遗址》一书,并分别命名为马家窑文化、寺洼文化、辛店文化。以此为开端,马家窑文化传遍了世界,马家窑彩陶开始出现在欧洲各大博物馆的陈列架上。

也许,面对安特生远去的车队扬起的黄尘,每一个中国人都会愤恨,都会诅咒。但是谁能否认,正是这次肆无忌惮的掠夺加上其科学的研究,才使马家窑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名大放光彩,熠熠生辉。面对此情此景,作为后来者,我们无法感谢安特生这一历史性的光顾。然而,心在流血的同时,我们是否又有一丁点儿的窃喜,窃喜他为马家窑披上了这令人神往又充满神奇色彩的光环?窃喜他为马家窑文化找到了应有的历史位置?

我实在说不明白。

令人欣喜的是,在安特生第一次光顾临洮七十年后,对马家窑文化的研究终于在临洮大地上热了起来。无论官方的还是民间的,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为之奔走。甚至,有一个叫王志安的普普通通的临洮文人,以自己柔弱之肩,承担起这一历史重责,义无反顾地办起了一个马家窑文化研究会、博物馆。随着一件又一件马家窑彩陶的出土,一篇又一篇研究马家窑文化的论文,不断地出现在书刊报端,人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水平地领悟、揣摩、诠释着马家窑文明的奇迹。

到山顶了,一片开阔的台地上,待收获的苞谷在风中飘摇。向东望去,洮河如一条玉带,沿临洮川自南而北蜿蜒而去。同行的人告诉我,快下雨了。于是,在零星的雨点中,我们快步逃离了马家窑,向附近山上的村庄投奔而去。要进村时,雨下大了,回身望去,马家窑坡顶几株柳树,孤独地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中,又一次接受着自然的洗礼。想起初晤马家窑时的唐突和冒失,我突然想起诗人王开元《马家窑》诗中的几句:“你的辉煌随洮河流淌/入黄河进海洋/在有人的地方/有你的折光和回响/现在你不过是一座山/或一个村庄/寂静中略显荒凉/散见在山沟崖上的/彩陶残片/是你梦幻的眼睛/日夜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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