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器共出的众多史前时期文化遗存中,以陶器最为多见,于是,玉器与陶器的关系,就成了研究史前玉文化的考古学家们首先要面对的一个问题。郭大顺在玉委会会刊上发表的《玉与陶——中国史前玉文化研究提出的新课题》一文中,为我们简要分析了这一问题。
玉角形饰件 红山文化 后修改,清代配座
玉环 红山文化 径9.7厘米 孔径6.5厘米
陕北地区良渚式玉器出现的背景,只有从当地同时期陶器上寻找答案,那种以灰陶绳纹大袋足斝鬲为代表的陶器群,将晋中南、晋北、冀北、内蒙古河套与陕北联系起来,可知这些良渚式玉器是通过晋南而不是其他方向向西北部流传的。
人头形器口彩陶瓶。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彩陶。1973年出土于甘肃秦安邵店大地湾。高31.8厘米,口径4.5厘米,底径6.8厘米。现藏甘肃省博物馆
玉马蹄形器 红山文化 高17.2厘米
玉坐人 红山文化 高14.5厘米 宽5.7厘米
与此有关的是,近年因对文化传播认识的不同,而提出了对玉器传播的不同看法,这集中于各地所见良渚式玉琮是否都与良渚文化的影响有关。
良渚玉器
其实,除了年代早晚的比较以外,良渚文化的玉琮及玉琮上的花纹,在良渚文化分布区的环太湖流域,有从早到晚连续演变的完整序列,而其他出良渚玉器的地区或文化,这类玉器在当地无来龙去脉,都显孤立;同时,凡有良渚文化玉器传播的地区和文化,往往与玉琮一起,还有其他良渚文化因素,如陶寺墓地和延安卢山峁,与玉琮同出都有良渚式的石推刀等,所以,良渚文化玉器向这些地区的传播,从考古学的比较方法分析,是顺理成章的。
玉坐人局部 红山文化 高14.5厘米
可见无论玉器和陶器在诸史前考古文化中所占据的分量(数量和地位)有多大的不同,多数史前文化仍以陶器为主要文化内容,就是被视为中国史前两大玉文化中心的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中,陶器的主导地位也不能被动摇。
旋纹尖底彩陶瓶,马家窑文化马家窑类型,陇西县吕家坪出土,高26.8厘米,口径7.1厘米。现藏甘肃省博物馆
良渚文化墓葬中,与精美的玉礼器共出有大量同样精美的陶质礼器,且更具普遍性;红山文化墓内虽大多只葬玉器,但在更高级别的女神庙内所出陶祭器,有壁厚达2厘米的巨型彩陶器和陶方器,其地位规格当在玉器以上。
玉琮 新石器时代
玉神人纹多节琮 新石器时代
总之,从多方面继续关注玉与陶之间的关系,不仅有助于史前玉文化研究的进一步深入,而且使玉文化既保持相对独立性又作为考古文化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的研究方向始终得以坚持,并起到与考古文化研究相互促进的积极作用。